总第-2期：雪域老兵吧，欢迎战友回家！
作者简介：
刘德金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参*，在西藏日喀则*分区小车班、汽车连、后勤部服役，一九八五年十二月转业到湖北荆门市交通、税务部门工作。
我和首长在煤矿发生的小“矛盾”
刘德金
七十年代初，日喀则*分区为了解决分区机关和直属连队生活燃料，在昂仁县开了个煤矿，几年下来只是小打小闹的，完全不能解决实际问题。一九七五年底，分区接到上级的通知，地方*府根据国家有关规定要在林区实行封山育林，地方的建设和部队的战备用材要严格实施有计划的采伐，严格限制釆伐木材用作燃料，这就是说部队用木材作生活燃料就显得十分紧张了。分区郑殿武司令员接到后勤部的报告后，很重视，决定亲自与后勤部的首长一起去昂仁煤矿实地调查了解情况。当时我在小车班任班长，就开车跟随首长去了昂仁煤矿。就在这次的任务中我和首长产生了一点小“矛盾”，几十年过去了，至今都难以释怀。煤矿地处昂仁县东北约八十公里，公路路面坑凹不平，弯急坡陡，属*用急造公路。矿部设在半山腰，煤矿坑道已快靠近山顶垭口了。我们到达后，矿部就报告首长，新开拙的坑道可能近几天就要出煤了，而且开采量还很大，首长听了很高兴。从到达那天开始，我们每天在矿部吃过早饭后，就上山去坑道，中午就在坑道外矿工的工棚里吃矿部送来的饭，下午矿工们下班后才下山。这上上下下一跑就是三四天，我实在是厌烦了。可首长兴致一点还不减，亲自钻进坑道，时不时地与技术员商讨有关问题，或者给工人们提些要求。因为釆拙的方法是用空气风钻和炸药爆破，燥音大，粉尘多，随时还有塌方的可能，这些他全然不顾，只是在爆破或者工人们小息时才出坑道外透透气。我只是偶尔进去在里面呆一会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工棚里或车上呆着。那天吃过早饭后又要上去，我因为胃部有点不适就没起床。警卫员来叫了我几次，我都沒有起来。首长着急了，亲自到宿舍来叫我，问我怎么回事还不起床。我说“身体不舒服，好像是胃病犯了”。“我看你是思想病，昨天我就发现你就有些情绪。”首长生气的说，“你是否不想开了，不想开了就把车钥匙交出来，你搭车回去！”我说：“好！回去就回去！”说完就将车钥匙丢给了他。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车子开走的声音，我那里还睡得着。于是起床洗漱后到伙房看有什么吃的，我问炊事员是谁开的车，炊事员说是首长亲自开的，我听后一下就惊出了一声冷汗。首长平时喜好开车也喜好打猎。七二年我随他在分区扎东指挥所工作时，星期天就经常开车出去又练车又打猎。平时车上后备箱里都备有一支英式步枪，他说英式步枪射程远且又准。下部队的路途中遇到猎物时，他就在车上直接开枪，打中猎物后他都要求我下车去检，然后他就挪到驾驶位置将车开到合适的地方。有一次我故意将车钥匙拔下带走，还遭到了他的批评。一次我还故意问他你怎么老叫我去捡，不叫小曾去，他说：“你看看他那个样子！”其实，我心里明白，他就是想过过车瘾。我说的小曾，是他的警卫员，初次跟他出去时晕车吐的一塌糊涂，经过连续几次在车上吐后，发展到最后条件反射，在上车前就吐的稀里哗啦，吐干净后上车，不管路途多远不吃不喝，抱着冲锋枪直睡到目的地。这小曾人生的聪明也很机灵，缺点就是坐车晕车。别看他吐了后在车上晕晕糊糊的，但他下车后就精神如初，这也是首长不换他缘故。首长虽然在平路上可以开一下，但这是什么路啊！从矿部到山垭口坑道，开车虽然只需要十多分钟时间，且坡陡路面又不平，还有几段是“之”字型的路，就是我们司机俗称的回头弯，这样的路他还敢开！要是再开下山不是更危险嘛！他这也是太大胆了吧！我越想越后怕，也顾不上吃早饭了，决定马上步行上山。十多分钟的车程，我气喘吁吁地爬了近一个小时。到了矿工工棚，我要一个休息的矿工进坑道里将小曾叫了出来，给他说：“你去首长那儿把车钥匙要过来，不说是我要的。”这样我又拿回了车钥匙。中午吃饭时，他见我上来了也没说什么。下山的路上我主动开了口，我说：“首长！你好大的胆子啊！这路你也敢开，这不是你平时打猎时过车瘾开的平路，这是在山上。”他说，“不是沒人给我开了嘛！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解决，自己负责”。我说：“出了事，你负得了责，我可负不了责，如果你受伤了还会为我说话，说是自己要开的，你死了呢！我可就说不清了，谁还会为我说话。”在车上，我和首长他一句的我一句说着就下山了。还是首长大人大量，沒给我这小兵计较，吃晚饭时就当没发生这事似的。事后我感到很后悔，怪我太任性了。其实，我也很理解他，晚上我就去向他承认了错误，并认真地作了捡讨。他说：“我有好多工作，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吗！我这是心里不?实，分区机关、直属连队几百上千号人的生活燃料不解决，我那能心安呢！”在小车班工作五六年，这是我唯一的一次顶撞首长。过后一段时间，首长主动给我说起那次在煤矿开车事。他说：“因为一直是上坡，我为了防止在换档时车子后溜，我是用一档一直开上去的，中途没换档。”我笑着说，“首长，你可以毕业了。”后来首长调到拉萨工作后，我出差去看望他，说起开车事，他说部队强调严禁领导干部开车，现在可不敢开了。那次在昂仁煤矿，我们直到出了煤才离开那儿。燃料这个问题解决了，在返回日喀则的路上，首长一点困意都没有，一路说笑可高兴了。
（注：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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