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逢阴雨天,方子文的右腿曾经骨折过的部位便会隐隐作痛,并且在隐痛中还夹杂着一股奇痒
白癜风用什么药,就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骨缝中穿行,不断啮咬着自己的肌腱,令他苦不堪言。虽然他也曾找很多医生看过,但状况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善。 但这还不是让方子文最头疼的。最令方子文发愁,甚至可以说有些恐惧的,是他的女友胡怡雯。自从方子文两个月前和胡怡雯同居以来,胡怡雯的行为举止愈发令他感到惊惧和诧异。 方子文是半年前在网上认识的胡怡雯。两人见面后不久便确立了恋爱关系。刚开始胡怡雯的表现和一般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,但自从他不久前领着胡怡雯去了一次自己死去妻子的墓地之后,胡怡雯便开始有些不正常了。 方子文死去的妻子也姓胡,叫胡梅,是一名话剧演员。一年前的一天,方子文开车和胡梅一同参加完一个好友的婚礼后,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。车祸不仅造成了方子文的右腿粉碎性骨折,而且还致使自己的妻子胡梅当场死亡。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,但方子文每每想起当时那恐怖的一幕仍心有余悸。 胡怡雯之所以越来越令方子文感到恐惧,是因为他逐渐发现,自己这个女友的很多兴趣爱好正在转移,或者更准确的说,正在一步步贴近死去的胡梅。甚至于最近一段时间,连举手投足和说话的腔调也隐含着胡梅的影子。 这位老板,看你面色晦暗、印堂发黑,想必要有灾祸发生,万事须小心啊! 周五的下午,方子文刚刚走出单位大门,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耳边。 方子文扭头一看,只见在路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。男人的面前铺着一张白布,白布上用朱砂写着八个字——看相算命,占卜吉凶。 那你说说,我究竟有什么灾祸? 方子文一想起近段时间发生的事,禁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。 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,在左上方的口袋里,插着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。 我道行浅,只能从你的面相上看出你近期会有灾祸,至于什么灾,我可看不出。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的对方子文说道。 扯淡! 方子文朝地上吐了口唾沫,正准备抬脚走人,没想到中年男人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。 老板,如果你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灾,我建议你去找这个人。 中年男人将一张纸条递到方子文面前说, 他道行很深,一定能解你的灾。 方子文看了看对方,又看了看对方手里的纸条,下意识的接了过来。 在这张仅有两寸宽的*表纸条上,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——西郊陈半仙。 当方子文再次抬起头时,中年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 本来方子文对于封建迷信那一套并不相信,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愈发怪异的行为,他实在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。为了驱散自己心头的疑惑和恐惧,彻底改变目前这种令他寝食不安的状态,方子文最后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个 道行很深 的陈半仙。 陈半仙的家住在西郊小陈庄,在当地非常有名。星期天一大早,方子文便独自驱车来到了小陈庄,没费什么周折便打听到了陈半仙的家。当方子文把来意向陈半仙讲明之后,陈半仙闭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看着陈半仙那张阴惨惨的脸,方子文心里愈发没底了。 大师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 方子文终于坐不住了,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进旁边的一个木盒子里说, 还请大师指点迷津,如果再这样下去,我迟早会崩溃的。 陈半仙终于睁开了眼,并迅速瞟了一眼木盒子,目测了一下钞票的数目。 你刚才说,你曾带着你的女友去过你前妻的墓地,是这样吧。 陈半仙轻咳一声,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花白的狗油胡说道。 是的。 方子文用力的点了点头。 糊涂啊! 陈半仙用手指了指方子文说, 你前妻的八字我测算过了,她八字中的魁罡过多,自身过旺,命太硬! 您的意思是 听了陈半仙的话,方子文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。 我的意思是,你根本就不该带你的女友去你前妻的墓地。 陈半仙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寒光,盯着方子文说, 你的女友之所以会这样,全是因为你前妻的*魄附在了她的身上! 不会吧。 方子文吓了一跳,觉得陈半仙说的过于邪乎。虽然他也曾有过这种想法,但这种近乎荒唐的想法仅在大脑中一闪即过。 信不信由你。 见方子文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,陈半仙遂又重新闭上了眼睛,恢复了沉默。 信,我信。 此刻方子文也没有别的办法了,大老远跑来,钱也掏了,无论如何也得讨个说法回去。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,小心翼翼的说, 大师,给说个破解之法吧。 办法倒是有一个,但管用不管用,还要凭你的运气。 陈半仙复又睁开眼,嘴角抽动了一下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 什么办法,请大师明示。 望着一脸诡秘神色的陈半仙,方子文感觉后脖子窜出一股凉气。 三天后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,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四大*节之一。 陈半仙说道, 介时你须在午夜零点之前,和你的女友一起,在你和你前妻出车祸的地点烧纸钱,切记,一定要在零点之前把纸钱烧完,而且冥币的面值一定要是十八元一张的。 十八元一张的冥币? 方子文如坠雾里,挠了挠头问, 有十八元一张的冥币吗?我记得现在的冥币都是大面额的,最小的也要上亿元一张。 人民币没有,但冥币有。 陈半仙眯着眼说道, 按照我说的去做没错,这样你前妻的*魄才能永远待在十八层地狱里。 哦,我明白了。 方子文似有所悟,微微的点了点头。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。 陈半仙接着说道, 如果在零点时你看到有一辆灵车从路上驶过,你要及时拦住,这样,附在你女友身上的*魄就会被灵车带走,你的烦恼也就解除了。 到时候真的会有灵车经过吗? 方子文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迟疑的看着陈半仙。 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。 陈半仙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子文说, 如果灵车没有出现,那你只有等到农历的十月初一再重复一次。 如果还没有呢? 方子文想了想问, 别的日子行吗?我要是每天晚上都去烧,遇到灵车的概率应该更大些吧。 那你只能等到三月三和清明节了。 陈半仙乜斜了一眼方子文,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, 你只能在*节的当晚,赶在零点之前烧完纸钱,灵车才有可能出现,别的日子不行。 那得烧多少纸钱? 你家目前存款的一半。 陈半仙说, 烧多了也不行,烧少了也不行。因为你前妻的命硬,而且她死的不甘心,你只有把家里所有钱的一半烧给她,她才能放过你和你的女友。 告别陈半仙,方子文心情复杂的开车往家赶。当他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,便听到从里面传出了熟悉的钢琴曲。 方子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。曲子是前妻胡梅最喜欢的 秋日私语 。但方子文知道,此刻在听这首钢琴曲的人绝不可能是胡梅。 当方子文推门走进客厅时,看到胡怡雯正坐在沙发上,闭着眼睛,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。方子文急忙关掉了音响,一把把胡怡雯从沙发上拽了起来。 你干什么呀子文。 胡怡雯被方子文突如其来的
治白癫疯办法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,禁不住埋怨道, 我正听的好好的,你为什么关掉? 咱俩得谈谈了。 方子文脸色铁青,看着连眼神都越来越像胡梅的胡怡雯说, 你被**附了身,再不想办法解决,早晚得出大事。 你胡说什么呀。 胡怡雯气的一甩胳膊说,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,这世上哪来的*? 方子文并没有理会胡怡雯的话,而是将积压在心底已久的话,一股脑的对胡怡雯说了一遍,最后拉起胡怡雯的手说: 其实我也不信,但目前所发生的一切,使我不得不往这方面考虑了。 听了方子文的话之后,胡怡雯也吃了一惊: 子文,你要是不说,我还真没感觉到呢。以前我最讨厌听那些所谓的高雅音乐,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听到那些音乐,我就觉得很舒服。 还有你说话的腔调和走路的姿势,都越来越像胡梅了。 方子文阴着脸说, 以前我一直没敢跟你说,怕吓着你。可看到事态越来越严重,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了。 子文,真要是像陈半仙说的那样,那可怎么办呀! 胡怡雯浑身打了个冷战,一脸惊恐的看着方子文。 别紧张,陈半仙已经告诉我破解的办法了。 方子文把陈半仙对自己说的话,跟胡怡雯重复了一遍。 能管用吗? 胡怡雯听完之后,半信半疑的问道。 管用不管用都得试试。 方子文咬了咬牙,一脸的悲壮。 是夜,下起了小雨。方子文上床前,照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瓶子,从里面倒出两片安眠药用水服了下去。自从发现胡怡雯的异常后,他再也没睡过一个踏实觉。 当方子文被一泡尿憋醒,正准备上卫生间时,忽然发现身边的胡怡雯不见了!他急忙走出卧室,边往卫生间走边喊道: 怡雯,你在卫生间吗? 卫生间里漆黑一片,没有传出胡怡雯的回应。方子文来到卫生间门口,打开灯,里面空空如也,胡怡雯不在卫生间。 怡雯,怡雯。 方子文心头一紧,急忙四下里寻找。但找遍了所有的房间,也没看到胡怡雯。正当方子文疑惧之时,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在死寂的客厅里如炸雷般响了起来。方子文猛的哆嗦了一下,像看一个小怪物一样,两眼紧紧盯着不断闪烁着蓝光的手机。他记得临睡前自己把手机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,不知道为何会跑到客厅的茶几上来。 方子文犹豫了一下,从茶几上拿起了手机。 屏幕上显示的是胡怡雯的手机号。 怡雯,你在哪儿?! 电话一接通,方子文便急不可耐的问道。 子文,快来救我,救救我。 啊! 方子文大吃一惊,手机险些从手里掉落。听筒里传出的并非胡怡雯的声音,而是胡梅的。 我 在 墓 地 胡梅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消失了,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忙音。 方子文拿着手机愣了几秒钟,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,急忙穿好衣服,飞也似的冲出了家门。 小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,道路上漂浮着一层氤氲的雾气,如梦似幻。方子文把车停在了路边,急匆匆向胡梅的墓地跑去。 当他来到墓地不远处时,一股冰凉的夜风,和着雨水突然顺着他的t恤的领口钻了进去,方子文禁不住打了个冷战。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,隐隐约约看到在胡梅的墓碑前,似乎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。 方子文迟疑了一下,然后慢慢向胡梅的墓前靠近。 怡雯,你怎么了?! 方子文看到胡怡雯正站在胡梅的墓碑前,身上那件白色的套裙在夜幕下显得异常刺眼。 此时的胡怡雯,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,眼睛虽然睁着,但目光呆滞,脸色苍白。长发早已被雨水打湿,一绺绺的贴附在两颊。 当方子文把胡怡雯搀回车里后,胡怡雯突然打了个喷嚏,而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方子文说道: 子文,咱俩怎么会在这里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 回家再说。 看着胡怡雯一脸的狐疑之色,方子文知道事态正在进一步恶化。 你身上的裙子是怎么回事? 到家之后,方子文看着胡怡雯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的套裙问道。 我不知道啊! 胡怡雯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去, 这不是我的裙子。 快把裙子脱了。 方子文阴着脸,走到胡怡雯的面前,快速的把胡怡雯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。 这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 胡怡雯怔怔的望着方子文把裙子揉成一团,扔到了墙角。 这是胡梅的裙子。 方子文盯着墙角说, 是出车祸前不久买的。 那怎么会穿到了我的身上? 胡怡雯浑身抖个不停,惊恐的看着方子文。